海澄子

杂食性动物,关注请谨慎。

“他们驰骋在空荡荡的路上,没有同行者。……”

※仍然是职英设定的二人的故事。
※我实在想不出标题了。or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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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驰骋在空荡荡的路上,没有同行者。

这个提议破天荒地来自爆豪胜己,切岛锐儿郎怔怔地放下手中的挤出一半的牙膏,尽管他已经把头发清洗得十分干净,但还是在沉默了片刻后回答了“好”。爆豪蹬上他的鞋就打开了门,连短袜都没有穿,切岛胡乱地扎起头发,也趿拉着拖鞋跟出去。
摩托车是他们的第一份共同财产,上个月重新喷了一层鲜艳的红色亮漆,但车灯因为某天遭遇紧急情况而横亘着一条裂痕。爆豪率先跨坐上去,把头盔丢给切岛,后者有些哭笑不得地抱着笨重的头盔提醒他:“我比它硬得多了。”没有得到回应几乎是意料之中,切岛把头盔递给爆豪,见他戴上之后才坐上摩托。

不久前他们经历过一次分歧,没有争吵,但足以让晚餐的味增汤索然无味。租来的公寓实在太过狭小,他们不得不时时擦肩而过,目光也总是在无意中相遇。爆豪越在意这些问题,事情就越脱离他的轨道,他不擅长做调节气氛的角色,二人的分歧又偏不在于普通情侣的生活琐事。
切岛的事务所所在的地区发生了挟持事件,爆豪反对贸然营救受困人质,甚至在会议过程中提及死秽八斋会的往事作为反面教材。与他对面而坐的切岛微微一愣,随即流露出些许复杂的神情。爆豪意识到自己有些口不择言,但由于上一次工作活动中的伤筋动骨,他不被允许参加这次行动,无能为力使他的情绪十分不稳定。他不希望他的判断是错误的,但更不希望切岛或某个职业英雄成为证明他的正确性的牺牲者,因而他没有即刻放低姿态的打算。但在表决的过程中,切岛仍然站到了支持立即实施营救的行伍里。
回到出租屋后爆豪没好气地把外套丢到一边,切岛把冰箱里的速热便当取出来简单料理过后端上餐桌,爆豪仍然背对着他。切岛无可奈何地吃掉自己的那一份后,试探地招呼道:“你的这份,我就放在桌上了喔?”
似乎是确定了不会得到回应,切岛慢吞吞地走进浴室冲澡,一阵水声后他轻轻地把门打开一条缝隙。透过门缝切岛看见爆豪仍然原地不动,他只好吹干头发溜回卧室睡觉,为最终还是决定落实的深夜营救行动做准备。爆豪坐在沙发上,盯着电视旁的玻璃鱼缸里游动着的金鱼,卧室内很快响起的低低的鼾声。
切岛是出名的好脾气,尤其包容爆豪的自尊、好胜和固执,因此当二人发生足以引发不和的分歧时,爆豪会比平时更加暴躁。他可能会遗忘分歧的原因和内容,但只有不再被切岛支持的孤立感始终无法在他心中散去,这让他感到愤怒且失落。
切岛离开时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假寐,他听见脚步声停顿片刻,而后调转方向,随后一条薄毛毯轻轻地搭在了他身上。直到切岛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,并发出“咔”的一声响,爆豪才重新睁开眼睛。是时已是第二天的零点,他精神百倍地研究起行动地点的平面图,直到七点钟天光大亮,切岛带着一身疲惫打来电话,爆豪才忽然地感到铺天盖地的困倦和饥饿。

“嘿嘿……成功了。”烈怒赖雄斗在听筒里放松地笑着。

事件彻底解决后的第一个晚上,阔别自家近一周的切岛终于从事务所搬了回来,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。爆豪大概猜到了庆功宴的盛况,手机新闻已经先一步告诉他切岛作为此次行动带头先锋的功劳所在。但切岛本人并没有喝醉,他像从未发生过这件事一样说着无关紧要的话,卸下他风尘仆仆的衣装,将他的发胶清洗干净。在他准备把牙膏挤到牙刷上时,倚靠在洗手间门框边的爆豪突然说道:“出去兜个风吧。”
切岛感到惊异,他沉默了片刻,才吐出一个“好”来。

爆豪载着切岛穿过窄小的街道,拐进宽阔的马路,霓虹灯把切岛的面容映照得五彩斑斓,从后视镜里爆豪看见切岛的头发长长了,随着耳侧略过的风声不断地拂过他的鼻尖。快速而不间断地略过的路灯将金黄色的光投落在切岛的脸上,他的红发像是被吹得颤抖的火焰,半张脸躲藏在爆豪绛紫色的影子里。他们向着沿海的公路飞驰,切岛用手按住爆豪被风吹起的夹克,愈靠近海岸,浪潮的声响也愈清晰,切岛舔了舔嘴唇,又十分难以忍受似地吐了吐舌头。
路边的自动贩售机里只剩下牛奶,切岛犹豫了一下,硬币还是铛啷啷地滚进那条缝隙,爆豪已经提着鞋子在边上等他了。当他们光着脚踩在柔软湿润的沙子上时,切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又缓缓地吐出来,为难得的轻松时光感到愉快。爆豪捏着那一小盒牛奶,他不喜欢这种口味温吞的饮料,但口腔中的干渴迫使他拆开了吸管。
“恭喜。”他故作漫不经心地说。
切岛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刻,随即舒了一口气,露出开怀的笑容:“哎,如果那些实习的学生能听到你这么说的话,肯定会比我还要高兴啦。”
“在你面前旧事重提,是我的错。”爆豪补充似地说道。
切岛会意地眨了眨眼睛,用轻松的语调回应:“这可不像你啊,爆炸小子,我都快把这件事忘了——”
语毕他伸出手臂搭在爆豪的肩上,滔滔不绝地谈起行动当天的轶事,关于有新奇个性的学生、关于紧张过度的援军队伍、关于他单刀直入的壮举等等。

远处灯塔的光穿透夜间的雾气,清凉的海水不时攀上他俩的脚踝,打湿了两人的裤脚,爆豪就这样听着,不知不觉中把牛奶盒子吸得干瘪。切岛忽然凑上前去,用他被香波味沾染的鼻尖轻轻蹭了蹭爆豪的鬓角。爆豪侧头看着他,切岛的头发被风吹起,红色的云霞一般飘过他弯成月钩的眼睛——切岛的眼睛仍然像星子似地闪闪发光,与十五岁第一次同他说话时一样。
爆豪伸手去触碰他的额角,坚硬与柔软同时缠绕在他的指腹,他难得地低下头来,柔和地抵上切岛的前额。汗珠在他俩相贴的缝隙间渗透,破冰一般融化了所有的踌躇与隔阂,他们带着小别后的愉悦唇齿相贴,直到海浪卷走了切岛的一只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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