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澄子

杂食性动物,关注请谨慎。

冬天之于爆豪并非讨喜的季节,甚至于从天气转凉、达到人类体感温度舒适的气温以下开始,他就已经觉得不那么自在。紧紧包裹全身的冬装使他在战斗的过程中不够舒适畅快,而且十有八九会被飞溅的火星烧出零零碎碎的小洞,尽管难以分泌汗液已经让他的战斗力打了折扣。
切岛的冬季战斗服仍然暴露出大面积的皮肤,爆豪仿佛能看到他的牙齿在紧闭的嘴里打颤,但他坚持“男子汉不能被冬天打败”的观点,即使是周末仍执意到室外做他的个性训练。对此爆豪只觉得矫枉过正。在切岛敲开爆豪的房门询问有没有冻疮膏的时候,他看到那张常年精神百倍的脸上显露出有些懊恼的神情——他在和寒冷的作战中失利了。爆豪勒令切岛换上平日的冬装,自己则在寻找无果后裹上围巾往宿舍外走去。
切岛忙不迭地跟上他:“我自己去买就好!”爆豪则睨了他一眼:“少啰嗦。”然后放慢了向前的脚步,把一些同他的形象不大相符的体己话吞回肚子里。切岛瞧见爆豪收起了大步流星的架势即刻喜上眉梢,小跑着追平了他的步伐。

爆豪胜己,十七岁,与同班同学切岛锐儿郎秘密交往中。

说是秘密交往,爆豪并没有刻意隐瞒两人的关系,上鸣电气半开玩笑似地问起时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,反而是对方成了哑口无言的那个。在他们不谋而合的小团队中,最为讶异的莫过于芦户三奈,她猜到了切岛处于恋情之中,但她以为对方是前不久和她说对切岛有好感的同学。毕竟切岛因为乐于救灾恤患而在学生群体中呼声很高,长得又不差,自然而然地成为常被异性提及的名字。
“你怎么才说啦!人家差点就要鼓励她对切岛表白了!”芦户鼓着脸颊佯装恼怒地说道,“虽然要恭喜你们,但是下不为例喔——”
濑吕范太用手肘轻轻撞了还在发愣的上鸣一下,后者才回过神来,颇为豪迈地搂住爆豪和切岛拍拍他们的后背:“那以后我要借爆豪的游戏是不是和切岛说就行了?”爆豪一拳敲在上鸣的头顶时,切岛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的碎发,把他冻得发红的鼻头藏进围巾里。

两人难得悠闲地走出校园去往附近的便利商店,在切岛蹲在货架旁寻找冻疮膏的时候,爆豪无意中走到了先前从未留意过的货架边。鲜艳而隐秘的商品整齐地排列在一起,用暧昧的形容词勾引着人们的遐想,爆豪的目光游移一番之后也开始站在一片五颜六色中出神。
或许是因为冬季的城市蒙上了一层灰白,切岛的出现总是十分乍眼,让爆豪觉得他和冬天格格不入,甚至下意识地感到炎热。切岛的体型适中、线条结实流畅,被夏秋的烈日炙烤过的皮肤泛着淡淡的蜂蜜一般的颜色,在汗水的浸润下闪闪发光。但目前为止,他和切岛的关系仅限于牵手和青涩的接吻,在大雨如注的某天躲在街角里拧干湿透的衣服时窥探彼此的肉体。
探讨爱情对少年来讲过于枯燥和老成,爆豪只知道他对切岛拥有一切年青的愿望与冲动,基于笃定、愉悦与深刻占有的欲求。在切岛终于找到了他要买的东西时,爆豪从面前的货架上挑出了两样东西,抢先一步到柜台结了账。
“你买了什么?”回程中切岛把手揣在口袋里,探头探脑地看向爆豪手腕上挂着的塑料袋。
“……不用你操心。”爆豪撇了撇嘴。

回到寝室的爆豪坐着转椅滑到桌边,随便翻开笔记本的某一页走马观花地浏览着,切岛盘腿坐在他床上,摸索着把药膏抹在疮口。爆豪睨了他一眼——切岛面部的护具在冬天变得更加冷硬,常常在他脸上留下刮蹭的红痕,现在已然成了冻伤的疮口。
切岛上药的动作笨拙得滑稽,一小撮棉絮黏在他的颧骨,让爆豪想起游乐园里把棉花糖吃得满脸都是的小鬼头。爆豪还是从他手中夺来了药膏,扳正他的脸用棉签把他没有涂匀的部分抹开。切岛脸上没有完全消退的软肉还有点孩子气,让爆豪时常有凑上去啃咬的冲动,他不自觉地走起了神。直到切岛因为疼痛而释放个性、折断了爆豪手里的棉签,爆豪的思绪都飘飞在九霄云外,切岛吃痛地躲开爆豪的手,又用指腹轻轻碰碰自己的脸颊,夸张地倒吸了一口气。

“我买的是安全套。”爆豪冷不丁地说道,“但在你同意之后才会用。”
爆豪猜想切岛大概觉得唐突,于是他把目光偏向别处,恰好看到塞满杂物的抽屉。他和切岛的第一张合照就放在里面,与平日里和上鸣等人一起拍摄的照片不同,那是一张仅有他们两人的留影,在年初一道参拜神社时,爆豪和切岛都收获了象征好兆头的吉签。切岛虔诚地将绘马挂好,爆豪在不远处等他,冬日的晨光投在他们身上,两人隔着鸟居遥遥相看,才偶感愈珍视则愈遥远得难以望其项背。
切岛抬头看着他,半晌用食指轻轻蹭了蹭鼻底,面颊上是醉酒一般的酡红。他瞥了一眼爆豪,却发现爆豪也在偷偷瞧他,无声的对视过后切岛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来。窗外开始簌簌地落雪,爆豪眨眼的瞬间,切岛的影子突然靠近,将柔软的颊侧轻轻贴在他的脸上:“不愧是爆豪,真是好判断啊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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